王昭君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地狱的冰窟窿里爬出来，又被扔进了火炉。
厚实的毛毡裹了一层又一层，阿诺和赫兰不停地往她身边堆热乎乎的皮囊（里面灌了烧热的石头），几个被神迹震住的牧民妇女端来了滚烫的、带着浓烈膻味的羊奶酒。
身体在回温，但骨头缝里还残留着刺骨的寒意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摩擦的痛感。
脑子里倒是前所未有的清明，像被冰水彻底洗刷过，两个女人的记忆、知识、意志，严丝合缝地拧成了一股绳，只剩下一个念头: 活下去，带着孩子活下去，活得像个人
阏氏……阏氏您快喝点……阿诺捧着温热的奶酒，眼圈还是红的。
王昭君接过碗，指尖还在微微颤抖。她强迫自己小口吞咽，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带来一丝虚弱的暖意。
目光扫过周围，赫兰正警惕地盯着帐门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捆上好的羊毛。几个帮忙的妇女敬畏地看着她，不敢靠太近。
阿诺，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，刚才……那个小牧童……
阿诺一个激灵，立刻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小的、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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