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下意识把哮喘喷雾往身后藏了藏，林野立刻握住她的手腕，轻轻摇头——老人的眼神里没有恶意，只有一种近似急切的探究，那模样不像是要抢，倒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“是三天前，在城西的废弃药店换的。”
林野斟酌着开口，目光落在老人白大褂袖口的徽章残迹上——那是个圆形印记，边缘能看到“生物研究所”的模糊字样，和他以前在地质局合作过的科研机构徽章有些像，“当时用半块压缩饼干，跟一个拾荒者换的，只剩这半瓶了。”
老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，老花镜滑到鼻尖，他却没扶，只是盯着林溪的口袋：“那拾荒者是不是左脸有一道疤？
个子不高，说话有点结巴？”
林野愣了一下——还真像。
那天换喷雾的人确实符合这个特征，他当时没在意，只想着尽快拿到药给林溪应急。
“您认识他？”
“他是我以前的学生。”
老人叹了口气，伸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，拧开盖子喝了口热水，杯壁上印着的“市生物研究所”字样己经褪色，“这喷雾是我们研究所早期配的，专门给哮喘患者用的，加了点抗孢子的成分，比外面的普通喷雾管用。
大灰日之后，研究所毁了，配方也丢了，只剩当时带出来的几瓶，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。”
林溪眼睛亮了亮，从身后拿出喷雾，小心翼翼递过去：“爷爷，您能再配这个吗？
我每次咳得喘不上气，喷这个就管用，可是快用完了。”
老人接过喷雾，对着光看了看，指腹摩挲着瓶身的标签，眼神有些复杂：“配方记不全了，而且关键的原材料——‘紫堇提取物’，现在很难找。
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，看向林野，“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，应该不止是为了找我要喷雾吧？
看你们的滤息服，指示灯都快红了，是需要滤芯？
还是有别的事？”
林野没绕弯子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——这是他从地质局废墟里找到的旧城区地下管线图，上面用红笔标了几个可能有物资的地点，其中一个就是地铁营地。
“我们想在营地待一段时间，找些滤芯和食物。
我妹妹的哮喘不能再受刺激，外面的污染越来越重，我们实在撑不下去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以前是地质工程师，熟悉地下地形，能帮营地找安全的路线，也能修些简单的机械，不会白吃白住。”
老人放下喷雾，推了推老花镜，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红笔标注处，点了点头：“地下管线图，倒是个好东西。
营地确实缺懂地形的人，最近想往东边的废弃仓库探探，那里据说有以前军方留下的物资，但怕遇到高阶蚀变体，一首没敢去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帐篷角落，掀开一块破旧的帆布，露出里面堆着的几个滤芯和两罐罐头。
“这些先给你们，够你们用几天。”
他把东西递过来，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空帐篷，“那帐篷没人住，你们今晚先住那，明天跟我去看看营地的通风口——最近总出故障，你要是能修，以后在营地的物资，我给你们多算三成。”
林野接过滤芯，心里松了口气，连声道谢。
林溪抱着刚失而复得的哮喘喷雾，脸上也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笑脸。
就在这时，隧道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伴随着有人喊：“陈教授！
不好了！
东边的入口被蚀变体围了！”
老人脸色骤变，抓起桌上的砍刀就往外走：“走，去看看！”
林野连忙把滤芯和罐头塞进背包，牵着林溪跟上。
隧道里的拾荒者都动了起来，有人拿弩箭，有人扛撬棍，脸上满是紧张。
走到东边入口，透过铁板的缝隙往外看，只见黑暗中至少有十几只蚀变体，正围着入口低吼，其中两只体型明显更大——是中期蚀变体，手臂己经开始扭曲，爪子在铁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怎么会这么多？”
守口的人脸色发白，手里的弩箭都在抖，“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？”
老人皱着眉，盯着外面的蚀变体，突然指着其中一只的脖子：“你们看，它脖子上有个金属环——是安全区的标记！
这些蚀变体，是从磐石安全区那边过来的！”
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看到一只蚀变体的脖子上，挂着一个生锈的金属环，上面刻着“磐石”两个模糊的字。
他心里一沉——磐石安全区在北边，离这里至少有二十公里，蚀变体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？
难道是安全区那边出了什么事？
“不能让它们撞开铁板！”
老人回过神，冲众人喊道，“拿木桩顶住！
再把煤油灯都点上，蚀变体怕光！”
拾荒者们立刻行动起来，扛着木桩顶在铁板后面，有人点燃煤油灯，从缝隙里伸出去。
橙黄色的灯光亮起，外面的蚀变体果然后退了几步，却没有离开，依旧在不远处低吼，眼睛盯着铁板，像是在等待机会。
林野看着外面的蚀变体，又看了看身边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林溪，突然想起老人刚才说的话——东边的废弃仓库有军方物资。
如果能找到军方的武器，或许能彻底解决这些蚀变体，也能让营地更安全。
他走到老人身边，低声说：“陈教授，东边的仓库，我想去探探。
如果能找到武器，就能把这些蚀变体赶走。”
老人愣了一下，随即摇头：“太危险了！
仓库里说不定有更多蚀变体，而且你不熟悉路线，万一出事……我有地图。”
林野拿出地下管线图，指着上面一个红点，“从地下管线能绕到仓库后面，避开正面的蚀变体。
我以前勘探过这片的地质，知道管线够不够结实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只去看看，要是危险就立刻回来，不会硬闯。”
老人看着地图，又看了看外面低吼的蚀变体，沉默了几秒，终于点头：“好，我给你派两个人跟着，再给你一把弩箭和三支信号棒。
天亮之前必须回来，要是没回来，我们就当你出事了，不会派人去找。”
林野点点头，接过老人递来的弩箭和信号棒，又把背包里的罐头塞给林溪：“你在帐篷里等着，我很快回来。”
林溪攥着他的袖子，眼眶有点红：“哥，你一定要小心，别受伤。”
“放心，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林野摸了摸她的头，转身跟着两个拾荒者，朝着隧道深处的地下管线入口走去。
煤油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，身后传来蚀变体的低吼，还有林溪担忧的目光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手里的弩箭——这一趟，必须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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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子不高，说话有点结巴？”
林野愣了一下——还真像。
那天换喷雾的人确实符合这个特征，他当时没在意，只想着尽快拿到药给林溪应急。
“您认识他？”
“他是我以前的学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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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灰日之后，研究所毁了，配方也丢了，只剩当时带出来的几瓶，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。”
林溪眼睛亮了亮，从身后拿出喷雾，小心翼翼递过去：“爷爷，您能再配这个吗？
我每次咳得喘不上气，喷这个就管用，可是快用完了。”
老人接过喷雾，对着光看了看，指腹摩挲着瓶身的标签，眼神有些复杂：“配方记不全了，而且关键的原材料——‘紫堇提取物’，现在很难找。
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，看向林野，“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，应该不止是为了找我要喷雾吧？
看你们的滤息服，指示灯都快红了，是需要滤芯？
还是有别的事？”
林野没绕弯子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——这是他从地质局废墟里找到的旧城区地下管线图，上面用红笔标了几个可能有物资的地点，其中一个就是地铁营地。
“我们想在营地待一段时间，找些滤芯和食物。
我妹妹的哮喘不能再受刺激，外面的污染越来越重，我们实在撑不下去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以前是地质工程师，熟悉地下地形，能帮营地找安全的路线，也能修些简单的机械，不会白吃白住。”
老人放下喷雾，推了推老花镜，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红笔标注处，点了点头：“地下管线图，倒是个好东西。
营地确实缺懂地形的人，最近想往东边的废弃仓库探探，那里据说有以前军方留下的物资，但怕遇到高阶蚀变体，一首没敢去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帐篷角落，掀开一块破旧的帆布，露出里面堆着的几个滤芯和两罐罐头。
“这些先给你们，够你们用几天。”
他把东西递过来，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空帐篷，“那帐篷没人住，你们今晚先住那，明天跟我去看看营地的通风口——最近总出故障，你要是能修，以后在营地的物资，我给你们多算三成。”
林野接过滤芯，心里松了口气，连声道谢。
林溪抱着刚失而复得的哮喘喷雾，脸上也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笑脸。
就在这时，隧道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伴随着有人喊：“陈教授！
不好了！
东边的入口被蚀变体围了！”
老人脸色骤变，抓起桌上的砍刀就往外走：“走，去看看！”
林野连忙把滤芯和罐头塞进背包，牵着林溪跟上。
隧道里的拾荒者都动了起来，有人拿弩箭，有人扛撬棍，脸上满是紧张。
走到东边入口，透过铁板的缝隙往外看，只见黑暗中至少有十几只蚀变体，正围着入口低吼，其中两只体型明显更大——是中期蚀变体，手臂己经开始扭曲，爪子在铁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怎么会这么多？”
守口的人脸色发白，手里的弩箭都在抖，“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？”
老人皱着眉，盯着外面的蚀变体，突然指着其中一只的脖子：“你们看，它脖子上有个金属环——是安全区的标记！
这些蚀变体，是从磐石安全区那边过来的！”
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看到一只蚀变体的脖子上，挂着一个生锈的金属环，上面刻着“磐石”两个模糊的字。
他心里一沉——磐石安全区在北边，离这里至少有二十公里，蚀变体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？
难道是安全区那边出了什么事？
“不能让它们撞开铁板！”
老人回过神，冲众人喊道，“拿木桩顶住！
再把煤油灯都点上，蚀变体怕光！”
拾荒者们立刻行动起来，扛着木桩顶在铁板后面，有人点燃煤油灯，从缝隙里伸出去。
橙黄色的灯光亮起，外面的蚀变体果然后退了几步，却没有离开，依旧在不远处低吼，眼睛盯着铁板，像是在等待机会。
林野看着外面的蚀变体，又看了看身边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林溪，突然想起老人刚才说的话——东边的废弃仓库有军方物资。
如果能找到军方的武器，或许能彻底解决这些蚀变体，也能让营地更安全。
他走到老人身边，低声说：“陈教授，东边的仓库，我想去探探。
如果能找到武器，就能把这些蚀变体赶走。”
老人愣了一下，随即摇头：“太危险了！
仓库里说不定有更多蚀变体，而且你不熟悉路线，万一出事……我有地图。”
林野拿出地下管线图，指着上面一个红点，“从地下管线能绕到仓库后面，避开正面的蚀变体。
我以前勘探过这片的地质，知道管线够不够结实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只去看看，要是危险就立刻回来，不会硬闯。”
老人看着地图，又看了看外面低吼的蚀变体，沉默了几秒，终于点头：“好，我给你派两个人跟着，再给你一把弩箭和三支信号棒。
天亮之前必须回来，要是没回来，我们就当你出事了，不会派人去找。”
林野点点头，接过老人递来的弩箭和信号棒，又把背包里的罐头塞给林溪：“你在帐篷里等着，我很快回来。”
林溪攥着他的袖子，眼眶有点红：“哥，你一定要小心，别受伤。”
“放心，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林野摸了摸她的头，转身跟着两个拾荒者，朝着隧道深处的地下管线入口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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