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于我来说,是件喜忧参半的事。
喜的是裴子攸之事或许终于可以得到昭雪,忧的却是频繁过堂导致我无法亲自照顾重病不起的陈言之。
——诚然,那一日倒在宫城之外后,陈言之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心力一样,病势日益沉重,很快便卧床不起,陷入日复一日,令人忧心的昏睡之中。
我曾求保国寺的老住持来为他诊治,可老住持诊脉良久,始终只是摇头叹息,一句话都不肯多说。
而这一切陈言之却不以为意,他总是笑着对我说,生死天定,岂由人力更改?他劝我莫要伤心,比起自己的身体,显然他要更担心平州案的审理一些。
每每在我回来之后,他都要我将过堂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同他言说,而后他便与我仔仔细细、认认真真地分析着,三司众长官的每一句问话意义何在,他们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应,又想通过此种回应得到什么样的结果。
他本久事三司,众长官的所思所谋早被他摸得纯熟,更何况还有个常顺。
常顺帮陈言之几乎可以称得上尽心竭力四个字,他将所有能够触及的平州